朝晖堂中的这番谈话,林兰是在第二日去请安的时候,祝妈妈漏了点口风给她。
“避子药到底上身,二奶奶还是莫要再吃的好......”
老巫婆果然拿避子丸说事,难怪老太太看到她面色不虞。
林兰谢过祝妈妈关心,忐忑了几日也没见老太太怎么为难她,还道此事已经揭过了。
到了二月底,大哥和二师兄五师兄抵达京城,他们是初三便出发了,日夜兼程。
一番叙旧好,二师兄和五师兄自发自觉地说要去熟悉新业务,林兰也一道去参观新铺子。
五师兄莫子游看着修葺一新的铺面啧啧赞叹:“师妹,这药铺的规模可比胡记大多了,当初还以为你是一句玩笑话,没想到真的实现了。”
“是啊,师傅他老人家收到信,特意叫五师兄去买了一瓶上好的花雕,五斤牛肉,一个人坐在院中的梨树下喝道天明。”二师兄赵仁悻悻说道,神情甚是幽怨。
林兰笑道:“二师兄,你是想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吧!”
莫子游一脸挪揄地笑道:“二师兄是闻着那酒香,肚子里面的酒虫也折腾了一宿。”
赵仁道:“自打两年前咱们集体醉酒,师傅他老人家就不许大家再喝酒了。”说着,赵仁无比悲愤道:“这么大的喜事,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破例。”
李明允忍俊不禁:“今晚我做东,请大舅子还有二位师兄喝个痛快。”
赵仁立即眉开眼笑,忽想起,问:“师妹去不去?”
林兰看了看李明允,又看着两位师兄,莞尔道:“我就不去了,省得你们不自在,不过我可警告你们,不许灌明允酒,否则我报复起来,你们自己掂量掂量。”
赵仁和莫子游脸有惧色,忙道:“不敢不敢。”
林风道:“妹子你放心,你师傅他老人家临行前嘱咐我盯着他们呢!他们若是不好好做事,贪吃犯懒,立即押送他们回去。”
赵仁和莫子游面似苦瓜,低声耳语道:“真是有其妹必有其兄,看来京城的日子也不好过。”
“再不好过也比师傅眼皮底下好......”
林兰听得抿嘴直笑。
李明允悄声问莫子游:“上回你说兰儿最厉害的事,莫不是喝酒?”
莫子游诧异道:“难道你也领教了?”
李明允眼角抽了抽,何止领教,简直臭大发了。
“到后面去看看住所,这铺面还有个小院子,做库房兼伙计的住所,后院出去是一条僻静的巷子,正好对面有间宅子闲置无人,明允便租了下来,两进三开的院子,你们三个先住着,以后找到合适的地方再换。”林兰带着大家往后走去。
莫子游道:“我觉得这就很好了,关键是离铺子近,我们来去方便,我们三个大老粗,几张木板床就可以凑合了,没那么多讲究?”
李明允笑道:“你们一位是林兰的大哥,两位是林记的坐堂大夫,岂能怠慢了。”
林兰愕然:“林记?”
李明允淡淡一笑:“这个名字怎样?我昨个儿夜里想到的,简单明了,你若是不反对,明个儿我就让人去做匾额。”
赵仁衬了衬,抚掌道:“好啊,师傅姓胡就叫胡记,师妹姓林就叫林记,简单省事。”
莫子游坏笑道:“我还以为会叫木子堂呢。”
林风跟他争辩起来:“为什么啊,还不如叫木木堂。”
林兰听他们越说越离谱:“打住!就叫林记了,不用再讨论。”大家方住了嘴,饶有兴致地参观起他们的居所。林兰捅捅李明允,嘀咕道:“你一状元,也不替我想个有内涵点的名字。”
李明允哂笑道:“你开的是药铺,讲究那些个附庸风雅的作甚?关键是容易记,以后人家一说起林记,就想起你林大夫,多好。”
林兰白了他一眼:“我还林记包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