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说，那你就告诉她们，我扇了你。

王晓倩说，不能这么说，她们会认为你比我都狂，你的功夫是很高，可你怎么能有我狂呢？

如果林枫很想狂，他可以比王晓倩更狂，甚至比当年的张剑更狂。

可很多时候他并不想狂，他只想像正常人一样走路，像正常人一样说话，如果有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看他不顺眼骂他一句，他会装作没听到。

可活到现在，林枫也多次适当的狂过了，但他的狂并没有超标。

林枫无言，只能是抽烟。

王晓倩说，你选一双鞋吧，你记得吗？初二的那个冬天，你特意找到我问我，那种高腰皮鞋能不能便宜点卖给你，当时你只有一百块，我很鄙视看了看你说，不卖！

林枫说，我当时是想让你找你爸说个情，便宜点卖给我。结果让你鄙视了，后来一直到初中毕业，我也没穿上那种皮鞋。

王晓倩的眼睛再次湿润，她说，对不起。其实那种皮鞋进价是99块。你当时有100块。

林枫说，你向我道歉就显得你不狂了。

王晓倩说，不管狂不狂，我都得像你道歉。你手里的钱本来比进价多了一块，可我却毁了你初中时代的一个梦想，当时很多男生穿那种皮鞋，你肯定也很想穿。

林枫说，嗯。是很想穿，但没穿成，所以你现在想送我一双皮鞋？

王晓倩叹息道：“说真的，以前那些经常一起玩的人，有些人都不想搭理我了，自从张剑砍死人进了监狱，就好像我也成了瘟神，就好像跟我交往的结局就是被砍死！很久没有这么畅快的聊过了，陪我热聊的不是想象中那些人。而是你，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可不知道为什么，和你聊的时候觉得我们两个分外熟悉，快过年了。老同学见了面，没什么好送你的，我是鞋城老板，瞧得起我的话。选一双皮鞋回去穿吧！”

林枫说，我买。

王晓倩说。不卖。

林枫说，那我就选一双，你送我。

王晓倩说，嗯！

林枫选了一双标价五百多的皮鞋，黑色的，款式很好，质量不错的牛皮。

网上有文章说，经常穿八百块以下的皮鞋是吊丝的一个特征，可林枫觉得这一条有点扯淡，因为穿两百块皮鞋的人可能很有钱，一个真正的吊丝可能穿着上千块甚至几千块的皮鞋。

既然有人舍得卖肾买爱疯，那么就会有人舍得花掉两个月的薪水买一双皮鞋，但这种荒唐的事林枫基本是不会去做的。

林枫本打算是如果在古柳大街上遇到了王晓倩就简单聊一聊，没想到见面以后聊了那么多，王晓倩的漂亮脸蛋都让他的耳光扇肿了，还送了他一双皮鞋。

林枫没有打女人的习惯，可林枫到现在已经扇过几个女人耳光了，因为那些女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讨打到了不扇不行的境界。

同样一个女人，有的时候是可爱的，有的时候是的，有的时候是矜持的，有的时候是讨打的，人的行为靠大脑和神经支配，大脑和神经让人变得很复杂。

都到午饭的点了，王晓倩送了他一双标价五百多的皮鞋，林枫觉得他应该请王晓倩吃顿饭。

如果王晓倩不想和他一起吃饭，他也不会强求，可当他提出的瞬间，王晓倩就欣然同意了。

“请我吃火锅，附近就有一家不错的。”

“没问题。”

林枫和王晓倩一起到了那家火锅店，坐到了靠玻璃的位置，点了羊肉牛肉爆肚和各种蔬菜。

“喝点？”王晓倩道。

林枫说，你想喝的话，我就陪你喝点。

王晓倩说，从初中认识到现在，咱俩还是头一次一起吃饭，必须喝点，喝白的。

坐在他面前的是初中时代的校花，是他暗恋过很久的女孩，现在离了婚，可很多人却说她是全县最漂亮的女人。

和这样一个女人喝酒，林枫必须好好表现，他要了一百多块一瓶的小糊涂仙。

一起吃火锅喝白酒，头一次碰杯后，林枫和王晓倩都想说点祝福语，可林枫的心情太复杂，什么都没说出来，王晓倩是个痛苦的女人，没心情说祝福语，只是嗯哼了一声，桃花眼对着林枫闪烁片刻就一饮而尽。

林枫也干了，然后给王晓倩倒上了酒，笑着说，我看你刚才一口干了一两多白酒，好像没有什么不适应。

王晓倩说，这点酒算什么？以前一口干掉敬一杯都是常有的人，平常和我一起玩的那些牲口喝酒都很野，我早就练出来了，真喝的话，你都不一定能喝过我。

林枫说，我觉得我真喝不过你，这还是咱俩头一次一起吃饭，你别太狂了，给我留点面子。

王晓倩说，你醉了我送你回家。

林枫说，我怕你改变主意把我带回你家强见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