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他们当然心知肚明,一年来,他们在不影响彼此的友谊之下,不断试探对方所能允许的底线。蒋孔明所提出的科举制度,正是由于所有的世家子弟竭力反对,才无疾而终的。
方向鸣能够拥有那么大的能量,唯一的原因就是因为他手中掌握了所有世家子弟的人脉和资源。凭借着这些优势,他已足以与许海风分庭抗礼。
卧龙城表面的平静之下,隐含着足以掀翻一切的惊涛骇浪。
天无二曰,国无二君,长此以往,必生祸端。
如果再让红色海洋的十万勇猛之士听令于方向鸣,那么当他实力大增之时,对于许海风而言,也未必就是一件好事。
从身侧的桌子上拿起羽扇,他下意识地扇动着,过了片刻,他的脸色豁然开朗,羽扇所带起的那几缕细微轻风拂面而过,似乎已然驱逐了他的忧愁和烦心。
“主公啊,就让学生来助您一臂之力,消除这个隐患吧。”蒋孔明大笑声中吩咐下人准备好笔墨,他唤来安德鲁,让他写下了一封书信,仔细包好。
“猴孩,这封书信你送到明蹬城中,亲手交由凯萨琳;莱茵小姐,速去速回,小心在意,莫要被人发觉。”
“是……”猴孩应了一声,身子一晃,已然消失,一缕残影伴随他漆黑色的衣摆闪电般滑向墙角,贴着那冰冷的石面急速上蹿,仅仅是刹那间的工夫,便已翻墙而去。
看着猴孩一晃不见,蒋孔明心中万分庆幸此人是友非敌,他转头对安德鲁交代:“去通知众位大人,半个小时之后,请至议政厅,我有话要说。”沉吟了一阵,蒋孔明又唤来侍卫,令其去厨房取来一些洋葱汁水。
蒋孔明整好衣冠,度着方步,出门乘轿来到了议政厅。
这里是卧龙城中所有核心人物商讨大事的地方,自从方、许二人离去之后,尚是首次开启。
过不多久,方向智等人便纷纷赶至。
他们来到议政厅,蒋孔明面对墙壁,端坐椅中,抬眼望去,只能看见他蓄满了头发的后脑勺。不由地极为诧异,生出一种莫测高深之感,纷纷在心中猜测,不知道这位军师大人又在搞什么鬼。
“军师大人召我等前来,不知有何吩咐?”苏春伟与他相识时间最久,对他惯于晚睡晚起之事了如指掌。
知道他蒋大军师并非一个勤勉之人,若是无甚要事,决不会如此大费周章地将所有人召集到一处。
他心中极是奇怪,为何这样的一个怠惫之人,竟能有如此智慧及决断,无论何事,到了他的手中都显得游刃有余。
蒋孔明闻言,缓缓地转过身来、
众人都是吓了一跳,只见他脸上隐现泪痕,竟是连眼角都红了一圈。
他们几个不自由主的睁大了眼睛,这个蒋大军师虽然有时候不够端重,但是他生姓开朗,从未曾在人前露出这般表情,更不用说是当众流泪了,这可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啊。
“军师大人,您……”童一封小心翼翼的问道,生怕一时大意触痛了他心中的伤心之事。
蒋孔明似若无意地扫了一眼,方向智、唐启吏和苏春伟三人并排坐于左侧,而童一封却是端坐于右侧,双方泾渭分明,互不相犯。
他抬眼再度扫了一圈,面现哀伤之色,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将头埋入袖中,过了片刻,抬起头来,说道:“猴孩奉主公大人之命,已然先一步返城了。”
“啊……”
一声惊呼响起,他们这几个要么是世家子弟中的佼佼者,要么是年老成精的老狐狸。听了这番话,联想到他方才的表情,哪里还会猜不到猴孩带回来的是个坏消息。
蒋孔明用手按住胸口,似乎胸腔有些郁闷,他径直走到窗前,将那幅长长的帘子挑高。一缕夹杂着太阳味道的温热空气随即席卷而入。
他转过身去,轻轻地、沉重地、悲哀地说道:“匈奴人以雷霆不及掩耳之势突破西北防线,趁乱攻下京师,汉贤帝驾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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