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竹又道:“方才奴婢去的时候,王太夫人还未曾醒来,现下还在梳妆。”
太夫人闻言皱了皱眉,捧着茶细细的品着,让人看不出来心思。
淑香园。
梁雪柔醒来的时候,宛娘和晴儿已经站在一旁,脸色很是不好。
晴儿流泪不止,见梁雪柔醒了,“噗通”一声跪在床前,道:“奴婢失责,坏了小姐大事,请小姐责罚!”
梁雪柔微微摇了摇头,拉起晴儿道:“今日我该去敬茶的,你也莫要继续跪着了,早起地上凉。”
宛娘站在一旁漠然看着,脸色不好,却也一言未发,盯着梁雪柔脖子上的指印,陷入沉思。
梁雪柔倒也未曾询问昨日之事,无论猜到与否,如今都已无用。她在宜安侯府过了一夜,无论是否有了夫妻之实,她的名分已毁,在无可转圜。
“眼下重要的,并未追究失责,而是我们如今身在宜安侯府,没有任何人能帮我们。想要在这里站稳脚跟,我们必须同心协力,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晴儿哭着点点头:“小姐有何吩咐便直说吧,奴婢定当为您办妥。只是……这上错花轿一事,怕是……”
梁雪柔摇头道:“此事……尚不知皇上是否会问罪,但无论问罪与否,我都已成为旁人眼中的笑话,在所难免。你们跟着我,怕是也要受不少的委屈。”
晴儿倔强的挺了挺身板,肃容道:“奴婢不怕委屈,奴婢只怕委屈了小姐。”
梁雪柔笑笑,淡然道:“你跟了我那么久,可瞧着我是那般娇生惯养,会因着些许的委屈而退缩么?”
晴儿又是摇头,梁雪柔下了床,将一旁的宛娘也拉了过来,拉着两人的手,压低了声音道:“无论你们昨日经历了什么,旁人问起,一概说不知,可懂了?”
宛娘皱眉道:“小姐,是打算接受这般荒唐之事?”
梁雪柔瞅了瞅她,淡然道:“这算不上什么荒唐,到底我也是清清白白嫁过来的。此事涉及众多,皇上要问罪只怕也是不易。咱们权且当做什么都未曾发生过,就此在这宜安侯府,好生过下去。”
宛娘道:“小姐既已做了决定,奴婢再多言也是无益。只是希望小姐能真切记住,这里不是尚书府,在尚书府,到底还有大少爷和二姨娘帮你,在这里,你只是一个人!”
晴儿擦着泪道:“不是还有我们两个么?”
宛娘不言,只是盯着梁雪柔的眼,严肃道:“小姐如今,才是真正的如履薄冰。宜安侯府众人如今对小姐是何种心态,还难以分辨。此后即便是有人示好,也是要好生思量的。我和晴儿,终究是下人,我们的生存,依附于小姐,小姐却是全然可信任之人,连同侯爷,都是一样。”
梁雪柔点点头,沉声道:“我明白。安墨焱,虽不至于害我,却也必然不会帮我。但,眼下,我却仍是需要一个依附的人选。”
宛娘淡然而笑,晴儿不解道:“不是说不能信任么?”
梁雪柔道:“信任和依附,是两回事。这府里,我确实不能信任任何人,但却也必得依附于旁人才行。安墨焱既是不成,咱们便找个成的。晴儿为我梳妆,宛娘去准备一下,我们要去太夫人的园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