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谦瞧着秦云昭一脸呆呆萌萌地看着自己,因为吃惊,已经恢复成淡粉色的唇瓣微微地分开,沈谦下意识地就想起自己在水下覆在这唇瓣上,给她渡气的情形来。
那时他只想着救人,根本就没来得及品味那柔软的美味,现在他心里想得痒极了,却又怕一下子唐突了阿昭,忍了又忍,又将她的手抓起来,凑到嘴边狠狠亲了两口。
胡茬扎在手背肌肤的感觉如此强烈,秦云昭“啊”地叫了一声回过神来,刷地收回手缩进了被子里,下意识地将手背反复在床单上搓了搓,想把那种刺痒的感觉搓去。
“阿昭……”虽然秦云昭的手藏在了被子里,可沈谦也判断出了她在做什么动作,声音中已带了不满,更带了一分急迫。
“将军,靖风队长回来了。”王延的声音轻轻在门外响起;其实他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时候不该打扰这二人在房间里的独处时光,奈何原来将军下的令,靖风一回来就即刻通知他,王延不敢违令,只得尽量压低了声音。
怎么偏偏是这种时候,阿昭还没有开口呢!沈谦心里有些懊恼,见秦云昭已经低了头不看自己,也只得站起身来:“阿昭,你先好好休息一下,我去去就来。”
沈谦不放心,自己出了门就让人把何花叫了来:“何掌柜,阿昭才醒,现在还没恢复,请你先照看一会儿。我把手上的事做好了就来。”
何花一迭声的应了,今天她才得知,这个来她家吃过饭的沈大人,竟然就是都指挥使沈将军,心里紧张地嘭嘭跳,等看到他守在床前定定看着阿昭那样子,何花这才明白,为什么兴州军的军衣订单会交给清荷坊来做,而不是上报上去,由朝廷选标做了发下来。
见沈谦走了,秦云昭还半低了头倚在床头,何花走过去坐在床边,仔细看了看秦云昭的脸色还有些绯红和怔忡,何花忍不住就轻叹了一口气:“阿昭,将军……可说了要对你负责?”
“何花姐,我并不想……”秦云昭的思维慢慢开始清晰了过来。
“姐知道你想什么,”何花见秦云昭抬起了头,将嘴边的叹息硬生生忍了下去,“你是个好姑娘,姐知道你是个有心气的,可是现在已经是这个形势了,沈将军当时用披风裹了你,自己也只穿了件中衣,湿淋淋地抱了你进来,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呢。
做姑娘时,清白最是重要,你这样子……也只能委屈你了。我看沈将军对你很是上心,你也不必太担心,以后进了将军府,有将军护着,未必就会吃亏……”
秦云昭一时有些糊涂了:“何花姐,吃什么亏?”
“我们这样家世的女孩儿,哪怕生意做得再大,在勋贵眼中也是不够看的。听说沈将军父亲是世袭罔替的武侯,权势正炽,沈将军也是身居高位,他再对你上心,这门不当户不对的,也只会是纳了你进府,以后等他有了正妻……”
秦云昭脑中嗡地响了一声。她就说怎么沈谦这一下就说要对自己负责,这是要借机把自己纳入他的“后宫”吧,人都是他的了,自己懂得这些技术自然也是他的了,还用上了苦肉计兼美男计,想让自己死心塌地!
“何花姐,你别说了。”秦云昭闭上眼睛打断了何花的话,“我是绝对不会去给人做妾的,任那人是谁,我都不会!”
何花又是吃惊又是心里有些激动,忍不住又担心:“阿昭,姐就知道你是个有心气的,宁为穷人妻,莫当富人妾!可沈将军那里……”
她刚才看过沈将军凝视着昏睡中的阿昭的眼神,男人对一个女人有那种眼神,也是绝对不会轻易放手的。阿昭再能干,胳膊也拗不过大腿啊,沈将军,那可是兴州的都指挥使呢,阿昭能跟他对着干吗?
秦云昭垂下了眼:“何花姐,你不用担心,沈将军那里,我会跟他好好说的。”
沈谦终于跟秦云昭挑明了心里的话,神情中还带着小小的快活。靖风已经等在房间了,见了沈谦脸色,估计他跟秦姑娘那里应该颇有进展,也许还因为自己归来打断了什么,不敢迟延,马上压低了声音,扼要地把情况禀报了:
“……是万城大元通东家的独子,叫孙兴,属下已经……绝对不会有任何痕迹,还有那茶楼的伙计,一个叫……也已经……”
沈谦沉着脸点了点头:“做得好!”竟然胆敢动这些卑劣的手脚,打阿昭的主意,根本就是不知死活,幸好他当时就打了主意要跟到界山城这边来,不然的话……
沈谦不敢想像自己要是没跟着阿昭过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只觉得既后怕又庆幸,只可恨他不便亲自出手,否则他绝对不会让孙兴死得那么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