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出乃是射虎营统领,负有宿卫骠骑将军之责,其得悉骠骑将军暴怒,放下手边之事,时间赶过来,行到盖衡面前问道:“伯正,你可知道,将军何以发火?”
盖衡稍稍镇定下来,回道:“是北地送来的急报,将军看过后怒遏”
“北地急报……”鲍出心里暗暗吃了一惊,难不成北地出了什么差错?又细想了想,将军素来沉稳有度,即使遇到再大的急事,也不会怒成这个样子而且将军并未召集文武议事,便说明不是紧急军情,那将军发怒,是因为什么呢?
说话间,文武闻讯者纷纷赶到,连盖嶷也来了
帐内的咆哮声仍然不断传出,直到一刻钟后方才渐渐平息下来帐外文武,纷纷屏住呼吸,半晌,帐门掀起,盖俊从内缓缓走出,目光如炬,面色阴森,这副样子,却是把文武吓得纷纷垂下头盖俊看到帐前聚满臣子,亦是大感意外,登时一怔,脸色稍霁,扯着沙哑的声音道:“是哪个人乱嚼舌头,不想活了?嗯?”
“麾下知罪,请将军责罚”盖衡急忙伏地告罪
盖俊轻哼一声,谓众臣道:“孤没事,北地亦无大事,你们都散了吧”
贾诩和荀彧暗暗叫换一个眼神,率先告退,其余诸臣,也先后离开
盖嶷小心翼翼地随盖俊入帐,并肩入座,盖嶷先是问了几道经义,平缓气氛,眼见父亲气消了大半,才鼓起勇气,小声问道:“阿父适才缘何生气?”
盖俊斜视儿子一眼,撇过去一封信,口中气道:“还不是你那个好姑姑”
“姑母?……”盖嶷闻言一愣,姑母盖缭前入廉城,莫非出了什么事?想到这里,盖嶷手捧书信,细细读罢,登时面如土色,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他终于知道父亲为何发这么大的火,姑母亲赴廉城前线这件事,已经够让父亲担心的了,如今居然得寸进尺,带着几十百人离开廉城,深入羌中,她想干什么?她想把父亲急疯吗?
“富平,你说说,你姑姑是不是在胡闹?一个fu道人家,不在家安心相夫教子,反倒干预兵戈,她把自己当做fu好再世了吗?气死我了、气死我了……”盖俊越说越气,手掌连连拍击书案,额上青筋毕现,几有再度爆发的迹象
盖嶷急忙开解道:“阿父请消消气姑姑之所以这么做,全是为了阿父”
盖俊怒气冲冲道:“她以为她兄长是谁?嗯?想我堂堂骠骑将军、并州牧,地方数千里、治民数百万、带甲十余万,麾下猛将如云、智士如雨,你倒是说说,我哪里用得着她帮忙?”
盖嶷小声辩驳道:“廉城兵微将寡,人才稀缺,亦是事实”
“富平,你说什么?”盖俊眼睛顿时瞪起
盖嶷避开父亲犀利的目光,说道:“姑母虽为fu人,才智不让俊杰,这一点,阿父应该最清楚才对,姑母可是您一手教出来的依儿子看,廉城之内,包括梁都尉在内,无及得上姑母信中也证明了这一点,正是有姑母坐镇,廉城才能不乱”
盖俊发作不得,不满地道:“她自在廉城呆着便是,何必胡闹,跑去羌中?”
盖嶷道:“现在姑母做都做了,阿父在这里再生气,也是没用不如静下心来,等待消息,儿子相信,以姑母的能力,必然可以帮助北地渡过难关”
“事到如今,也只有如此而已了”盖俊长叹一口气,愤愤不平道:“都怪为父往日太过宠溺于你的姑姑,以致她做事鲁莽,不计后果万一此行有个三长两短,叫我如何向你的祖父、祖母、姑父叫代?待为父扫灭韩贼,克定西都,必会将你姑母安置于长安,断然不会再给她胡闹的机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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