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淞江县的官府还真是,做的出这种事来!那些百姓没有提出来闹一闹?”沈媛听了也有些愤慨,这明目张胆的克扣着百姓的辛苦钱,这会让她想到过劳染病致死的母亲。
“唉,夫人,这些当地的百姓都已经早就习惯了,这官府啊明里一套暗里一套的,当地的百姓说早年也不是没有人闹过,只是官府硬说那钱说的是给那些个干活能达到一定量的,说那些个老人和孩子都达不到干活的量,怎么可能给那么多的钱。”碧衣附和着。
“是啊,这些当地的官府真是过分,克扣百姓的钱,不过我还听那个大爷说,其实这堤坝年年修,年年补的最可怕的是没什么效果。”护卫继续说着。
“不见效果?户部可是每年都拨了银子下来的,何谓不见效果?”听到这,路南城的表情凝重了起来,直直的看向他。
“说是与当地的负责采办的商人相互勾结,采来修堤坝的那些个材料都达不到巩固堤坝的作用,官府和商人再中饱私囊,等洪水过了那随意材料弄好的堤坝自然是又坏了,就继续上报朝廷拨银子下来。”
路南城一听,将手中的茶盏狠狠的放在了桌案上,“好一个中饱私囊!看来这江南郡真是有不少的龌龊啊。”
沈媛听了,心中也是极为不舒服的,想这官府从中克扣一些也就罢了,若是用那些个不能抵挡洪水的材料来修补了这堤坝,到时候受苦的还不是这些个老百姓啊,一想到会有不少人因此而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心里就止不住的苦笑。
“这才走了几个地方,不是官官相护,就是官商勾结,还有欺压百姓,我堂堂玄赤国怎么就出了这样一些个地方官,父母官,父母官说的是为民做主,他们倒好,就差生吃了这当地的百姓!”
昭华帝连连冷笑不止,吩咐继续按定好的路线前往苏州。
都说这苏州啊,是“回眸难忘锦绣园,浅笑又忆烟雨巷。”这动人的小桥流水人家,那掩不住柔婉的丝竹吴音,在耳畔轻轻吟哦,是说不尽的万千风情。
既然是入了这苏州的地界,自然是要一边暗访一边感受那小桥流水、丝竹吴音的,几番转下来发现,这苏州还是不错的,街头巷尾间依稀可见叫卖的货郎、跑闹着的孩童、或是闲晃着的老人家。
到了这里,几人也不那么急切了,仿佛身心都放松了许多,昭华帝头一次来到这姑苏,沈媛毕竟是曾在苏杭待过那么几年的,虽然日子过的不太好,但也还是可以充当一下向导的,二人就如同一对民间的寻常夫妇一般,在这边赏起景儿来。
既然是扮作了寻常的商人,也就同那些来江南进丝织品的商人住到了一起,这苏州的客栈都是以园子的形势或者普通的客栈住房来揽客的,于是,几人就这样住进了客商群聚的芭蕉园。
入园便是一副诗作,上书:雨惊诗梦来蕉叶,下书则是:风载书声出藕花。这般书生诗意的园子一向是受那些个商人欢喜的,只因这样仿佛就沾染上了些许书卷气息,这士农工商,可是规规矩矩层次分明的。
进去后,这一个大园子又分了四个小园,也不是没有些个有钱客商包下一个大园,但毕竟几人现在是以明察暗访为主,过多的张扬总是不太好的,于是就径直选了与人同用一个大园。
这芭蕉园里倒也是应景的种着些芭蕉,风格也是和这边的大多数的园子很是相似,只不过都看那古人游记,这苏州可是有着千般的不重样儿的园子的。
这大园里有着大的院落,可以供客商待客或者相互交往的厅房,还有供客商赏玩的一些个花草怪石,四个小园又是有着自己风格的院落、房间,不可不赞叹这姑苏真的是处处锦绣园。
昭华帝等人住进了这芭蕉园其中的蕉叶园,这园子分东、中、西、卧房四个部分,东部分布着松林草坪、竹屋曲水,中部主要是用来待客的,这一部分的景色也是极妙的,环水而建的亭堂,可谓是池广树茂,又多假山怪石,再看那西边,可是回廊起伏,那水波间的倒影绰绰,多湖石、多楼台,可供赏听丝竹吴语,卧房部分装饰的也是极为舒适的。
整个蕉叶园虽不大,但期中该有的绝不少,该精致的绝不粗糙,真是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呐,也不怪那些个富商会热衷于在这边租个园子住下了。
花了几天,那护卫明察暗访也没发现些什么,想来这苏州的县令倒是个不错的,治下没有那些个破事。
这日,沈媛同那几个小园子里的家眷在大院中共同赏玩那块怪石。
那风载园的夫人家里边老爷是个好奇山怪石的,所以对这些还颇有赏玩的方法,大家聚在一块,也算是相互之间可以互相的交流交流,赏玩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