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淼不敢走,也不转身,就侧个脑袋,不自觉地问:“还有事吗嫂子?”
梁思燕慢步过去,我见状急忙挡住她和余淼中间,黄永贵也可怜兮兮地道:“阿燕,你做什么?”
梁思燕绕着余淼转一圈,目光冰冷,而后道:“原来是便宜货啊。”言毕,自顾自地往办公室去。
黄永贵左右看看,一溜风地追去办公室,在门外,都能听到他那谄媚的笑,“阿燕,怎么又不高兴了?检查结果一切正常啊?”
梁思燕:“那耳钉是怎么回事?”
“耳钉?什么耳钉?”黄永贵还在装傻,而后道:“我想起来了,那天小余见过你一次,看到你戴的耳钉好看,所以自己也去买了一对,不过她跟你不同……”
听到这里,我赶紧拉着余淼走,这山东大妞我算是看出来了,脾气也不大好。
我这边拉着她向外走,她却不依不饶,想进去那办公室找梁思燕,最后被我一嗓子吼住:“够了!你想干嘛?破坏别人婚姻吗?”
余淼一转脸看着我,表情愤怒,鼻息呼呼,咬牙切齿道:“我呸!自己守着一堆屎,还怕别人跟她抢着吃,可恶至极的女人。”
这个比喻赞,黄永贵的确是一堆屎,但那屎也属于别人的。
我拉着余淼继续往外走,走着走着余淼开始掉眼泪,却没哭,而是冷笑着问我,“我很廉价吗?”
我见不得女人哭,尤其这种在我看来不可理喻的哭,所以不回答。
余淼再问:“以你的眼光看,我是不是很廉价?”
我摇头,“廉价不廉价,不是别人说,是自己决定的。”
余淼哼哼冷笑,看着我,一字一顿地道:“是啊,是我自己犯贱,所以你们那个都看不起我。北姑嘛,卖的嘛。”说完眼泪就流出来。
我见状也是头大,上去拉她,却被她甩开,“别碰我。”
我站在原地,冲她背影大吼:“你发神经啊?自己做好自己不行吗?”
余淼站住,却不回头,双肩轻轻抖,不知在想些什么,最后转过身来,看着我道:“我家乡是穷,我是喜欢钱,我为了钱什么都能干,但我活着不觉得自己卑贱,她凭什么那样说我?不就是比我多两个臭钱吗?有什么了不起?”
这丫头,受刺激了,魔怔了。
我见状叹气,过去搂她肩膀,“走吧,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等坐去车上,她的心情才平复一点,我又道:“我不太明白,你们女人遇到这种事,都喜欢指责女人,你们都没想过,其实真正犯错的,是男人。”
余淼道:“我知道啊,是黄胖子犯贱,每个人都知道啊,她也知道,但是我不明白,她不去管好自己老公,跑来指责我?有道理吗?”
我嗯嗯点头,“没道理,所以我让你不要跟她计较。”
“我当然不跟她一般计较。”余淼说着,将耳朵上两个耳钉摘下来,按下车窗,看也不看,丢去窗外。
“谁特么稀罕。”
……
莎莎在酒店坐班五天,终于忍不住了,迫不及待地给我打电话,让我去问她二姐要钱。
她说,从她统计的这几天来看,丽丽每天的抽水都在六十万以上,而且是收银台那边的账,还不算其他小费酒水回扣,光是小姐抽水。
这个数目预料之中,四百多个小姐,就算四百个好了,每个人每天给丽丽一千块,四百人也有四十万。
如果不是因为这么大的利润,大龙为何要跟我拼的你死我活?
丽丽能拿这么多,酒店赚的则更多,不夸张的讲,随便一家五星级酒店投资都在两亿。这两亿一般都是融资或是从银行贷款,老板在投资之前的回本计划是在两年内,也就是说酒店一年的纯利润要一亿,一个月的纯利润就要一千万,每天的纯利润就得三十四万。
若是低于三十四万的纯利润,酒店就要亏钱。
再算算酒店的人工水电材料等其他成本,一家五星级酒店按楼层准备服务员清洁工,厨房,安保等,人数少说都在五百人左右。五百人薪水按平均一千计算,一个月人工就要五十万,平均每天人工成本两万,再加上水电呢?每天也在四五千,设备损耗乱七八糟等等折合一万。
换句话说,酒店每日的纯利润低于三十七万,老板就得亏钱。
如果单靠客人住房吃饭,那个酒店承受得起?
但是带上桑拿就不同了,光是小姐抽水这里每天就有五六十万,再加上其他附加消费。
一般而言,来的客人都选择一条龙,吃饭唱歌洗桑拿,吃饭利润小,但酒水利润高呀。外面四五十块的白酒在酒店换个包装就是十倍以上的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