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安保卫的股份全部给了何若男,也就是说,那个公司实际上跟我半点关系都没有,那是何若男的个人私产。
她不想听我解释,也换了手机号。
我想当面给她道歉,可是一连三天,她都没在樟木头家门口出现。
我这才知道,有些事,不是道歉就有用的。
我去看阿妹,她依然躺在床上,睡的很安详。张灵彦将她伺候的很好,没让她的身体散发出任何难闻的气息,并且给她脸上涂抹淡妆,让她看起来很漂亮。
倒是张灵彦自己,精神好差,气色也不好,问了原因,才知道张灵彦直接搬进医院里,寸步不离的守候阿妹。说是有次张灵彦去打饭,回来的时候发现旁边的老头鬼鬼祟祟,很慌张。就知道,阿妹身边不能再离人,因为你不知道这个世界上什么时候会冒出来一个心思猥琐的人。
我先把老头子狠狠修理了一顿,尽管他声称什么都没做。然后去找医院交涉,医院给的答案是如果是病人家属有不轨行为,可以诉诸于法律,因为医院护士不可能二十小四盯着病人。
再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住高级病房,费用为每个月五万,医院会配备六名专业护士进行二十四小时贴身护理。除去日常护理外,还会把病人放在轮椅上推出去,呼吸新鲜空气,晒太阳等。
我选择了高级护理,这样可以给张灵彦减轻一些负担,尽管她表示愿意伺候大嫂,但我知道,久病床前无孝子,何况她一个外人。sriq
就算是身为丈夫的我,有时看到阿妹现在的惨状,都难免心理动摇。
植物人的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这样伺候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
这种想法在我脑海里一闪而过,但另一种想法又紧跟而来,万一呢,万一那天阿妹就醒了,她还没听过孩子喊她妈妈呢。
每每想到这些,我心里就多了一份恨,日积月累,这份恨就变成了我的心魔,左右着我,促使着我,无时无刻都在想着报仇。
我把手表卖了,原价八十万,我只卖了四十万,全部存进医院,这样我就没有后顾之忧。
我对张灵彦说:“阿彦,你照顾好大嫂,等我找到那几个贱人,报了仇,我就会东山再起,我会让你成为这世界上最快乐的公主。”
她只有十六岁,懵懵懂懂,分不清我的话是真还是假,只会连连点头,看向我的眼神都是钦佩。
这个世界上,要说我最放心谁,还是她我最放心。就算是小妹,我也怕她无法照顾好亲姐姐。
我对张灵彦说:等我东山再起,你想要什么,我就满足你什么。
圣诞过后就是元旦,元旦过后就是春节,广东虽然不下雪,但一样的冷。
很多人以为,广东四季如春,冬天能穿短袖,其实是乱讲,这里冬天一样把人冻得半死,北方是干冷,冻脸冻手冻鼻子,广东是湿冷,冻的是骨髓。
我像野狗般在街头厮混,无论什么热闹,我都会去看一眼,哪里人多,哪里就有我的身影,短短几个月,我就再次成为樟木头名人,没人知道我想干什么,他们只知道,我是一个瘸了腿的烂仔。
是的,我成了一个烂仔,这里人都知道,我混烂了,因为岳丈赌博,输掉了房子车子和存款,老婆也死了,以前包养的小三也跑了,我还被人打断了腿,成了一个废物。
我身上穿着别人丢弃的羽绒服,裤子屁股有破洞,头发沾满不可描述的脏污,脸上抹的漆黑,跟要饭的没什么区别。
但我的架子还在,我依然凶狠,我会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到卖肠粉的跟前,勒令他给我来份肠粉,而且要放两个蛋,他敢不听,我管你是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我抡着拐杖就打,我让那些客人不敢上来买肠粉。
不用半个月,整个街区的早点摊都怕了我,他们合计了一番,组成了个五人小队,当我再次去要早点时候,五个人一起上,把我狠狠的打了一顿,打的我鼻青脸肿,让我不敢再靠近他们的早点摊。
切!他们太小瞧我了,我是谁呀!
我当时没还手,抱着头硬挨,等他们打累了,我去公共厕所弄了一大泡屎,用袋子装着的,提着去了他们的早点摊,我看谁敢动我一根头发?
如此,我一战成名,江湖上少了个发哥,多了个烂仔发。
我说给我放五个鸡蛋的炒粉,他们立马照做。
他们去报警,警察根本不会管我的。
治安队的人满大街抓没暂住证的,我跟在治安队后面吆喝,给治安队的人加油,治安队的人也懒得看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