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墨手上还插着针管,他有气无力地半躺着:“哪里就那么容易有三长两短了,大姐你放心好了,我会长命百岁的,老天爷不敢收我的。”
夜杉垂着眼帘不看他:“明天我去福源寺给你去求个护身符,保佑你平安健康用的。”
夜墨拍了拍她的手背:“我们家不都是基督教么?你去佛教的寺庙,这样可以吗?”
“我不管,我改了,不信基督教了,我心中有欲有求,我希望佛法无边的菩萨可以保佑我最重要的人,满天神佛保佑着你,我才好放心的。”
夜墨笑了笑:“嗯,好,那你去吧,父亲坟上可千万不要提起来,不然他该说你信仰信得这么不坚定还算什么信仰了。”
夜杉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昨天我打你,你不过怪我了吧?”
夜墨看她:“跟自己的亲姐姐有什么可记仇的呢?”
夜杉真情流露:“你也知道,父亲是家里的顶梁柱,也是我心里的精神支柱,我本以为既然找到了匹配的肾脏,就可以健健康康地活着,我从来没有想过如果父亲死了我们要怎么生活,虽然我总是不在国内,但我已经习惯了远方有你们的存在,有父亲在,我回来,那才叫家,可如今父亲死了,我们都一样,都只剩下自己了,没有父母的孩子,年纪再大也是可怜的,所以,我急了,你别看我好像总是气定神闲的模样,我也是会着急的,我当然会着急的啊,所以,你还那么说,我真的气到失去理智了。”
夜墨点头:“我知道,我都知道。”
夜杉开始回忆从前:“你还记得母亲去世的时候吗?母亲走前其实你是性格很温顺的孩子,可母亲一走,你顿时就性情大变了,性子暴戾到家里上上下下的佣人都怕你,那个时候,你赶跑了多少佣人,又砸碎了多少上号的藏品,父亲可曾说过你一句?没有,你是父亲最看重的孩子,你是最像他的,你很小的时候就表现出你的与众不同来了,你聪明又冷静,实在是块经商的好料子,父亲很器重你,望你能接管千寰,将千寰带领得更好,所以,你不能辜负父亲,你知道吗?”
夜墨神色平静,点头说道:“我都知道了,大姐。”
夜杉走后,小白坐在床边静静地看书,午后的阳光懒懒地照下来,夜墨声音也变得慵懒:“给我读一段故事吧。”
小白扬了扬手中的小说:“这是悬疑小说,你当真要听?”
夜墨挑眉看她:“读吧。”
小白便给夜墨读了一段东野圭吾的白夜行,许是夜里夜墨一直被胃疼侵扰导致没睡,许是夜墨病了所以更加累了,小白读着读着他就睡着了,歪着靠在病床上,眼底乌青一片,头发软软地覆在前额,这么一看,病娇模样十足,演起病系贵公子来压根都不用上妆啊。
小白扶好他的身子,又替他盖好了被子,便靠在一旁的沙发里微微打了个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