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谢青梓什么都明白什么都知道,沉星越发不敢抬头了。想着谢青梓挺着大肚子担心自己,不由得也是诚心诚意的认错:“我错了。阿姐,以后我再不胡闹了。”
见沉星乖乖认错,谢青梓便是也就点了点头满意了:“如此便是好了。”
说完又问沉星:“你用了早饭不曾?不然在我这里用?”
沉星应了。
二人用过早膳,沉星却是不肯走。而后又道:“我其实也不是怀疑摄政王。只是……”
“你只是觉得他瞒着你,你觉得心里不痛快。”谢青梓轻叹一声,接过话来一言点破。
沉星颔首。他的确就是这么一个心思。
而后谢青梓叹了一口气,“他瞒着你,也是觉得这样的事儿,早早叫你知道,你只会反对,且也不能理解。毕竟……你即便是现在知道了,也是不能理解。你觉得,这个事儿不应该。”
这话让沉星更是沉默下来。最后沉星苦笑一声:“阿姐说话太犀利了些,我竟是无言以对。”
“你站在摄政王的角度想想,也不难想明白。”谢青梓抿唇一笑。
沉星默然点头。
谢青梓又道:“你想跟摄政王说的话,我却是就不帮你转达了,你与他直接说去吧。咱们一起这么多年了,和一家人又有什么区别?这样一点小事儿,也不值当闹别扭。你与他说说,解开了疙瘩就好了。”
谢青梓没说的是,若是继续这么闹下去,对卫泽却是半点不好。
毕竟,世人不会问缘由,也只不过是会想着是卫泽的不是。觉得卫泽欺压幼主罢了。
沉星见谢青梓都这样说了,最后只能叹了一口气:“我知道阿姐的意思了。”
“青樱身子不好,你也别叫她老担心你。她就是想得太多,故而才会损了元气。她本就早慧……”谢青梓看了一眼沉星,又转而说起谢青樱的话来。
沉星有些神色凝重,几乎是脑子里一下子就冒出了四个字来:慧极必伤。
于是也就一下子明白了谢青梓的意思来。
最后沉星走的时候,几乎是满脸的沉重。
谢青梓摸着肚子坐在椅子上慢慢喝茶,荷风摇头:“主子这般忽悠圣上,也不怕圣上回头来找你秋后算账。”
谢青梓叹了一口气,“若是这样说了,他就肯再稳重些,再乖巧些,凡事再考虑后果些,那也是有用的。”
谢青樱是聪明不假,不过却是并不像是那些早慧早夭的人,她身子不好,也就是久病不愈,故而伤了元气罢了。
不过,谢青樱替沉星操心良多,这个事儿却也不是什么假的。
谢青樱操的心,全在沉星身上了。只怕以后谢青樱当了母亲养孩子之后,也未必会有现在这样的操心多。
谢青梓笑笑:“沉星是个聪明的孩子,他自然也不是想不明白这些,只不过是关心则乱。不过,让他担心也好。省地再糊涂去了那些不该去的地方,没得浪坏了。”
荷风看了一样谢青梓的肚子:“主子还是操心自己吧。这一生产,可是两个,虽说万事齐备,可是我总还觉得做的准备不够。”
谢青梓摸着肚子也是只觉得心里有些不安稳:“肚子是大得慌,总觉得也等不到下个月了,这个月就要出来似的。”
顿了顿,她又自我宽慰道:“好在如今什么都是准备妥当了,只等生下来了。就是现在天冷,收拾起来不容易。怕炭盆多烤着太热,也怕炭盆少了冻得慌。”
小孩子娇嫩。更是经不起这些折腾。
谢青梓又和荷风盘算了一番,最后才又道:“基本上都妥当了。不用害怕。”
荷风没带过孩子,心里更是紧张。
谢青梓看着荷风紧绷的样子,不由得发笑:“你说说,我都没你紧张。”
话音刚落,谢青梓就觉得肚子蓦然往下一沉,而后就只觉得双腿之间一热,像是有水瞬间冲破出来,顺着腿的往下淌。
谢青梓蓦然僵住了:这样的情况,但凡是怀孕的人,第一个猜测都是羊水破了。
可是,这还有一个月呢。
谢青梓有些心慌的想着这个问题,然后用力抓椅子扶手站起来:“荷风,我好像,羊水破了。你叫人去请太医和产婆过来看看。然后我先去产房等着——”
产房是早就布置好的,就是怕万一提前发动。
谢青梓心里有些发慌,走了两步又反应过来:“快,叫人叫卫泽回来。”
这个时候,她心里最想见的人还是卫泽。生孩子这样的大事儿,她多少也有些害怕。而最让她觉得安心的人,还是卫泽。她总觉得,若是卫泽过来了,所有的问题都是能迎刃而解的。
这样的心态,莫名其妙却又显得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