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面对那个绘有“流云飞鹤、鹿衔芝草”的瓷枕一直是非常好奇不解的,甚至恨不得偷偷敲破一个角瞧瞧里面究竟藏有什么秘密,竟然会让神门宫的杨宫主视若珍宝一般。
因为我实在是琢磨不透孙思邈当年为什么会把区区一个瓷枕放得那么隐密,而且还弄了个十分玄妙的八卦高台。
另外就是,按照遁影山人所说,那个瓷枕应该是孙思邈的师傅多慈真人的遗物,她杨宫主完全没有必要如此珍视啊。
其实刚才我就想问问韩丽妤有关那个瓷枕的情况,只是见她因为我提及到她的身世就让她伤感不已,所以我不好意思继续多问。
现在见韩丽妤自己主动提到那个瓷枕,我自然是连连点头请她一解疑惑。
“胡门主可曾听说过《青囊书》的下场吗?”韩丽妤话锋一转轻声问我说。
“哦,据说华佗当年所托非人,他毕生的心血最后被付之一炬,只留下一些麻沸散、五禽戏以及阉猪骟狗的东西了。”我很是有些遗憾地简单回答说。
“那么,胡门主相信《太平广记·吕翁》所记载的情况吗?”韩丽妤不但没有回答我有关瓷枕的问题,反而继续问我说。
“韩姑娘指的是卢生当年遇到纯阳子吕洞宾,头倚瓷枕一梦黄粱?”我怔一下以问代答。
“正是如此。”韩丽妤轻轻点了点头说了这四个字以后就闭口不言,只是神色淡然地看着我。
我眨了眨眼思忖了一下心里面突然激动了起来--
这个韩丽妤虽然看似问了我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但我却发现这里面必然另有玄机。
特别是第二个问题中《太平广记·吕翁》正好涉及到了有关瓷枕的问题!
见韩丽妤只顾品茶不再开口,好像是故意要考验一下我的悟性似的,我放下茶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里面开始琢磨着--
莫非那个绘有“流云飞鹤、鹿衔芝草”的瓷枕也像当年吕祖的瓷枕一样里面别有洞天、另有玄机?甚至是藏有多慈真人的一些秘密隐情或者是他的毕生心血?
否则的话,韩丽妤完全没有必要问我第一个问题--有关《青囊书》的下场!
稍稍思忖了一下,我就抬起头来看向了韩丽妤:“韩姑娘的意思是,多慈真人当年由于某种迫不得已的情况,将他的毕生心血或者是一些秘密隐情藏在了那个瓷枕之中,只有某些人在某种特定情况下才能解之得之?”
“胡门主果然是慧根极深、一点即透,事情的真相正是如此!”韩丽妤微微展颜一笑再次露出那对儿浅浅的小梨涡,“胡门主相信吗?”
“相信!就像现在的磁盘光碟一样,从表面看上去根本看不出什么,但是经过影碟机一读,里面有声有色、有音有影,有山有水、有花有草,内容丰富着呢!”
我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如果把当代光碟的情况说给古人听,古人绝对不会相信如此神奇;而把古代瓷枕的情况讲给当代人听,结果也是一样。这只不过是世人都习惯囿于自己的阅历见识罢了!”
“虽然身在红尘之中但灵识却能跳出红尘之外,胡门主确非凡人也!”韩丽妤很是钦佩地冲着我点了点头,“那个绘有‘流云飞鹤、鹿衔芝草’的瓷枕里面确实注有多慈真人毕生的心血以及一些后世之人并不知晓的秘辛隐情。”
听韩丽妤这样一说,我心里面隐隐有些后怕:幸亏我并没有偷偷敲破那个瓷枕的一角一窥里面的秘密,幸亏我并没有摔破弄烂那个瓷枕,否则的话我胡彥青岂不相当于那个毁了《青囊书》的家伙!
“可是,这一切与神门宫的杨宫主又有什么关系呢?杨宫主她一不是多慈真人的弟子、二也应该对那些济世救人的东西不感兴趣啊?”我赶快趁机向韩丽妤请教道。
“没错,杨宫主本人对那个瓷枕其实并没有什么兴趣;但司马子墨对那个瓷枕非常感兴趣呀--司马子墨当年曾经说过他唯有两愿足慰平生,一是得到多慈真人的那个瓷枕,二是能够得到宫主杨楠的芳心;
只可惜直到他坠入九曲却也一个未曾得到,真是天道无情、造化弄人!”
韩丽妤感叹了一下继而一本正经地回答说,“而且据说司马子墨神会多慈道人,知晓了那个瓷枕的位置与解开瓷枕的秘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