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别的,就为了眼前这位老将杜松。
杜松由舍人从军,累功为宁夏守备。万历二十二年,被迁为延绥参将。当时杜松号称“杜黑子“,交锋时掳起两臂,乌黑如漆,持着金刀乱砍。镇守陕西时,与胡人大小百余战,战无不胜,塞外民族皆称其为“杜太师“。
万历四十三年,盘踞河套的蒙古人大举进犯内地,杜松率领轻骑直捣敌营,斩敌二百余。
杜松大字不识一个,却是非常廉洁,他曾正告送礼者说:“杜松是个不识字的武夫,唯独不学读书人贪财怕死。“
就是这样一个令人敬佩的老将军,如果历史不能改变,他将命丧萨尔浒。
关键是自己能影响历史的改变吗?
……
杜松请王兴坐了主席,李忠、洪承畴分坐王兴左右,自己则坐在王兴对面相陪,而他侄子杜文焕,却没有资格入席,只有在旁边伺候的份。
酒菜上齐,杜文焕要斟酒,被王兴拦住道:“杜将军,本官严令军中不得饮酒,本官以下,一体凛遵。不过,如果一点不喝,却是辜负了杜将军好意,这样吧,我和李公公两人陪杜将军喝两杯,其他人就不要喝了。”
“好,末将也是行伍中人,自是知晓军令不可违犯。等大人得胜归来,末将再为大人贺功。”杜松爽快地说道。
“那就谢谢杜将军了。”王兴说道。
……
喝了三杯酒以后,王兴吃了一口菜,问道:“杜将军,你是沙场老将,不知你对这场战事怎么看?”
杜松自打跟王兴见了面,礼数虽一点不差,却是没有笑过,不知他是天生严肃,还是咋的。听王兴说他是“沙场老将”,漆黑的脸上更是添了一丝倨傲。
他放下酒杯,腰板挺直,双手按膝,看着王兴严肃地说道:“大人,杜松是粗人,说话有不中听的地方,还请莫怪。”
“杜将军请讲。”王兴道。
“鞑子非常厉害,骑射功夫据说是天下无双。末将没有跟他们交过手,但跟蒙古兵没少打了仗,可以说百战百胜,无一败绩。大人带的兵我看了,确实军容威武,军纪严明,不过,以末将看来,中看不中用,花拳绣腿打不死人。这些兵别说遇上建奴,就是遇上蒙古兵,怕是也难以抵挡。”杜松不屑地说道。
他这话说完,除了王兴,席中诸人都是气得脸色铁青,李开后那个二愣子就想拍桌子,但一看王兴神定气闲,好像根本没把他的话当回事,一愣之下,却是没敢动。
王兴真是没生气,却是感到好笑。问你北边的形势你是怎么看的,你吹什么牛叉啊?还连带着贬低了我的兵一回,这明显就是答非所问嘛。这
另外,虽然杜松的话难听,但他对腾骧左卫的评价却是不差,王兴是赞同的,没有经过战火的洗礼,不见见生死的场面,训练再好的军队,也有可能一下子就崩溃了。
“嗯,杜将军,你的话是对的。”王兴不但没生气,还顺着杜松的话说了一句。
“王大人这是怎么了?人家那么贬你,你就这样受着?这不符合他的性格啊?”李忠想到。
“任之的肚量就是大,他不生气的原因一是觉得不值得跟这样的粗人生气,二是也觉得人家杜松说的对。”还是洪承畴了解王兴,把他心中的想法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可座中有一个人却是不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