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万步说,真的一个女眷,谁说男人就不能保养了?她家云景灏都已经习惯每天早上洗完脸不用她催,自觉地会用润肌膏和凝雪霜保养脸和手了,男人嘛,不指望把自己保养得细皮嫩肉的毫无男子气概,但皮肤好一点,别坑坑洼洼的一看就特别糙,光是看着也更养眼不是?
总的来说,快过年了,家里进进出出地相当忙碌,就连萧山长等人在他们回来以后也将锦书的学业暂时搁下,一块儿张罗,买东西的人数够用了,他们就收拾收拾房间,其他地方自然有下人清扫,但他们自己的房间就由他们自己来,都不是什么习惯了身边有人伺候的人,也不喜欢有生人随便进出自己的领域。
而在这期间,洛锦绣基本什么都不用干,哦,是什么体力活都不用干,只需要稍微动动脑子坐镇后方‘指点江山’,查缺补漏一下,发下指令,就会有人落实下去,半点不用她操心。
哦,对了,顺便一提,这期间,她还特意将锦书叫来告诉了他云家人发生的事情,在锦书被云家人恶心地表情难看之时,语重心长又相当认真地教育道:“锦书,这就是前车之鉴知道么。”
正膈应着的锦书茫然地看了她一眼,诶?
“云成耀不过是当了个区区八品小官,而且还没多少时日,便已经开始贪了,而且据无瑕的了解,贪了至少好几百两,百姓们对于官员的确是有天然的敬畏,但这种贪官,却是人人喊打,不是什么好东西。”
锦书深以为然。
洛锦绣道:“萧山长既然能收你为弟子,就表示你有足够的天赋可以读好书,我也相信自己弟弟的品性,但有些话,该提醒的还是要提醒你,你日后考科举走仕途当官我不会反对,但也不会特别强求你非要达到什么高度,最重要的,也是唯一希望你能做到的,就是问心无愧,别做个搜刮民脂民高的贪官污吏,让我失望。”
如果锦书以后长歪了,说句不客气的,她可能真的就要大义灭亲了。
锦书脸上并没有被质疑的愤怒,反而一脸肃然地承诺:“姐姐,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未来做个好官,为民请命!”
洛锦绣看着锦书尚未完全退去婴儿肥的俊俏的脸,讲真,一个十几岁的小毛孩子说以后要当个好官,为民请命什么的,是有点好笑的,但她从锦书那双坚定的眼眸中却看出了认真,并不会不当一回事,反而用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轻笑一声:“我相信你。”
其实有萧山长和白司卿这两个有足够才学,三观也正的人帮着把关,锦书长歪的几率微乎其微,她一本正经地叮嘱完这些后都觉得自己想太多了,也亏得锦书还能配合,听进去。
之后,锦书还特意问了一句云家:“云成耀能当官还是因为京城那边帮了忙,现在他都成贪官了,就那么不管了吗?一定说不定还会贪更多本该用在百姓头上的银子。”还会间接给国公府抹黑。
“管,当然要管!”洛锦绣一拍桌,“如果只是云家其他人蹦跶闹出什么事来,我倒是懒得理会,随他们自生自灭就是,但云成耀贪墨银子,收受贿路,可不能当做不知道。”
那些给云成耀塞钱的人当中,何尝没有怀疑他背后有什么强硬后盾才想拉拢的?换言之,国公府还变相成了帮凶,这可不行。
“等过完了年我就让你姐夫找人往京城送信,把云成耀的事说一下,估计过不了多久他就该连盐运司经历都当不下去了。”还想往上爬?不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就不错了。
锦书知道云家人的好日子快到头了,这才心满意足地笑了。
回头,等锦书和白司卿偶然提起这一茬,连带的萧山长和卫先生都知道了云家人干出的种种奇葩事,连着好几天,他们看云景灏的眼神都有点不太对劲,弄得云景灏纳闷地和洛锦绣提起来。
洛锦绣大概猜到他们的想法后顿时乐不可支。
“大概他们是想着,云家上上下下那么多奇葩,你却能长得这么正常,也很珍奇吧。”或许还要说,不愧是留着一半闫家血脉的人,国公府的基因真强大!
云景灏:“……”无言以对。
家里人忙活了差不多六七天,终于到了腊月三十。
府城从白天起就能听见此起披伏的放炮仗的声音,这里可不像现代因为鞭炮污染环境被勒令禁止放炮,炮仗这东西略有些贵,平时没什么机会用上,但过年的时候,本就生活条件比村镇的人好多了的府城百姓们大多都愿意买上一些放一放,增加一些喜气。
结果就是,从早到晚几乎不停歇地响,噼里啪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