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商符是元府在全国各地商铺、庄行通用的凭证。
有了它,在大旻疆土的任何地方,都可以直接到元氏银号提钱,到元氏客栈落脚……
可以说,外出之际有了它,就等于有了物质、资金的支援,这正是他此刻最需要的东西。
元兆尧紧紧握着手心的商符,内心里自然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感动,
但又碍于情面,不愿表露出来。
“谢了。”他简短地颤声道。
元兆尧与元阿图乘车而去后,元妡仍站立于府外大门前,丝毫没有要离开的迹象。
她的心中对元兆尧今后的命运一时感触良多,是好是坏尚且无法断定。
因为未来的路,谁又能事先预料清楚?
“你将这东西给了他,让他欠下你一个人情,对你消除敌意,心生感激。但其实,你不过是用这东西来监视他,让他的一举一动都在你的掌控之中。”
一旁沉默的向芜城在目睹了一切后突然开口,不留情面地拆穿了元妡。
他早就看出来了,元妡之所以会好心把这商符送给元兆尧,是因为她先前就安排好了一切。
只要元兆尧在大旻的国土上提了钱,落了脚,就一定会有人第一时间通知到她。
她便可以借此知道元兆尧的具体位置,对他离开元府后的一切行踪了如指掌。
“没错。”元妡并不着急否认,平淡的面上似乎覆上了一层寒霜,
“但又如何?就算他知道了这一切,他还是会毫不犹豫地拿走商符。”
话音刚落,元妡很快转身进门,不再理会向芜城。
她此时静声不语,挥之不去的疑惑压上她的心口。
她之所以要费心监视起元兆尧,都是因为今日父亲奇怪的举动。
父亲明面上是气于元兆尧的背叛,想要将其流放,让他终身不得回京。
可如果真是这样,又怎会让与他串通一气的元阿图送他前去?
父亲明知道元阿图生性愚钝,没有主见,凡事只听元兆尧的安排,对元兆尧唯命是从,还故意让他相送元兆尧前往郕州...
难道是存心想让元兆尧找机会再跑回来吗?
再者,父亲既然已经知道了元兆尧是昱王的眼线,又为何会毫不避讳地当着他的面,与自己和向芜城商讨如何对付昱王这样机密的事?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更何况,还是这样一个曾经背叛过元府的人。
父亲一向小心谨慎,怎会犯这样的错误?
如此回忆下来,今日发生的很多事情,根本经不起推敲。
这其中...难道还隐藏着什么自己不知道的阴谋?
元妡微微蹙眉。
为今之计,只有先监视着元兆尧的行踪,掌控他的动向,再从长计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