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飞羽回敬道:“沈落雁你虽然是个人才,却始终格局狭小了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总以为天下人都是像你和李密那样,对寇仲和徐子陵手中的两大宝藏垂涎三尺。故而不择手段,阴毒狠辣手段尽出。殊不知他们两个非等闲之辈,争其实就是不争,不争才是争!自始至终,我就没有对他们两个出手,反而处处于他们两个方便。所谓与人为善,手留余香。我以诚心待之,不贪图,不耍心眼,所以我才能得到素素姑娘的信任,而你和蒲山公李密却得不到!”
“总管雄辩滔滔,落雁佩服得很。”沈落雁说道,“可是总管这般手段,也就只能哄骗下他们两个不谙世事的小子。在座诸君个个心知肚明得很,想要瞒骗过天下豪杰,就没有那么容易。”
罗飞羽道:“我这个手段乃是阳谋,知易行难。你们都知道,但你们做不到,独独只有我能做得到!我根本不屑于去瞒骗,而是行事堂堂正正,光明磊落。你不服气又如何?不相信又如何?他们两个回到扬州,亲眼所见,自然就见分晓。至于他们两位是否愿意离开扬州,那是他们的事,我又不会横加干涉。”
“总管倒是说得好听……”沈落雁继续说道。
罗飞羽没有再理会她,而是转向寇仲和徐子陵,打断沈落雁的话,说道:“你们两个在这里显露行踪,想要对你们两个下手的人可不少。你们多加小心。”
“多谢总管!”寇仲和徐子陵再次拱手,同时飞身掠起,退了回去。
两人的身法迥异,一如飞鸟,飘逸灵动,一如游鱼,灵活多变。然而在罗飞羽眼里,两人身法却同出一源,并无分别。
中园变得空空荡荡的,原本剑拔弩张的态势,一下子就缓和下来。寇仲与上官龙之间的约战,终没有发生。东溟公主单婉晶含怒挑战扬州总管罗飞羽,也没有成功。而扬州总管罗飞羽挑战李世民,也就此不了了之。
可是罗飞羽没有回到厢房里头,而是站在露台,环扫四周重楼厢房。正要出声,东侧重楼三层厢房露台上,知世郎王薄问道:“总管刚才说,和氏璧的事与你无关?”
“正是。”罗飞羽坦然答道:“在洛阳城外,我在赌台上输给散人宁道奇,答应他不掺和和氏璧的事。不过他却没能拦阻住我入城,所以我才能适逢今日的盛会。”
“你的伤势可无碍了?”王薄接着问道。
甚是关切的语气。
在罗飞羽身边,众人心里都是一动,双眼紧缩,对知世郎王薄这个问题,大为不满。
罗飞羽哈哈一笑道:“多谢知世郎关切。我的伤势已无大碍,只是不便与人动手罢了。”
此言既出,众人都是心头悚然一惊。
刚才罗飞羽谈笑自若,中气十足,主动挑战立李世民,根本就不像是个有伤在身的人,众人也没有把他当做重伤初愈的人。可是现在,他却主动坦陈伤势在身,不便与人动手。
他这么坦陈,也许会有人动起心思,出来逼他动手。
知世郎王薄也是微蹙眉头,隔空看着罗飞羽,正在斟酌字句时,有人冷哼一声,说道:“总管这是故作声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