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时丰的视线再次落在霍连身上,“霍医生,都到了这个份上,再卖关子就没意思了。说吧,你的条件。这也是我最后一次耐着性子跟你谈条件。”
霍连笑,大笑。
阴森、恐怖。
“你和林百川不会天真的以为,进来这里,你们还能再出的去?”
慕时丰也笑,很淡的笑。
语气自负的不可一世:“霍医生,是走是留,你还真管不着我。”
“呵!”
霍连杯底的红酒一饮而尽。
慕时丰也走到吧台边,径自拿了一个高脚杯,推到霍连那边,示意他倒酒。
霍连刚拿起杯子,突然手一软,杯子滚落到脚边,他双手捂在小腹上,疼痛感传遍全身,身体渐渐失去知觉,顺着吧台滑落到地毯上。
慕时丰已经从霍连身上取下枪,子弹上膛,打向客厅窗帘后,前后也不过两秒钟的时间,鲜血喷在黑色厚重的窗帘上,两人倒下,帘子下露出两双手,还有狙.击.枪的枪.头。
霍连身体没了感觉,可头脑还是清醒的。
他埋伏在房间里的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这么没了。
霍连犹如淬了毒的视线扎向慕时丰,咬牙狠道:“你特么的竟然敢跟我玩阴的?”
慕时丰笑,耸耸肩:“我这叫以不要脸攻不要脸。”
霍连看了眼门口的方向,想必他的其他人已经被慕时丰的人收拾了。
他收回视线忽的看向林百川。
林百川手里还在把玩着那个打火机。
霍连眯了眯眼,百密终有一疏,他竟然折在一个不起眼的打火机身上。
整个晚上,他的人都寸步不离的跟着,慕时丰摸不透他带了多少人,也不敢妄自行动。
进房间时,慕时丰和林百川也是被搜身的,身上携带的枪也被没收。
那个打火机上因为印着陶然的照片,所以就连保镖都大意忽略了,以为只是个定情信物,哪里知道慕时丰会在打火机里动了手脚。
慕时丰和林百川配合的可真是天衣无缝。
抽烟,火机没带,借火。
他竟把这样的小细节给忽略了。
他中了麻醉弹。
这时套房的大门打开,穿着白大褂,头部捂得很严实的一个男人提着医药箱走进来。
慕时丰指了指霍连,“现在就给他注射。”
霍连警觉,“慕时丰,你特妈的想干嘛?”
慕时丰笑:“就是你想的那样。”
白大褂注射完之后,又给了慕时丰一包药粉,便匆匆离去。
慕时丰不疾不徐的把药粉倒在两个杯子里,用冷水搅拌。
霍连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如他没猜错,刚才他注射进身体的药水,是慕时丰的团队研制的,不仅有麻醉作用,时间越长,他体内的药效就会慢慢发作,直至他痛不欲生,最后只能咬舌自尽。
真特么的阴毒!
慕时丰依旧维持着之前的那个姿势,双腿交叠,有些慵懒。
可眼神冰冷。
“霍医生,第一次见面我就说过,别太贪心,否则你一毛钱都拿不到。”
慕时丰嘴里又含了一支烟,手伸向林百川,林百川将打火机扔给他。
轻轻吐了口烟雾才接着说:“我对敌人向来没什么耐心,也没有同情心,都是掐住要害,往死里弄。”
慕时丰略作停顿,“你把我那点仅有的耐心都耗尽了。我想过给你条生路,拿我自己有的东西给你交换,大家各取所需,相安无事。可你偏偏想要去地狱,我还要把通往天堂的梯子搭好做什么?”
慕时丰走近霍连。
在他面前蹲下,“密件在哪儿?”
霍连的头靠着木质吧台,眉峰略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那待会儿别求我。”
霍连冷嗤一声,“我是医生,自然知道你给下的不是一般的药。不过慕时丰,我既然敢来中国,我就做好了各种打算,这样的痛苦不至于让我失了尊严。”
慕时丰索性在他面前盘腿而坐,“那我今晚让你见识一下,你的医生算是白当了。”
时间一秒秒过去,他们眼神无声对峙着。
霍连浑身湿透。
明明已经没了知觉,可渐渐的,身上像有千只食人鱼围上来啃噬他,又感觉是被炭火烤烧,不管是刀伤还是枪伤,跟现在的疼比起来,都是不值一提的。
慕时丰也感觉他快坚持不住,给他灌了一杯水,霍连感觉轻松了不少,疼痛缓解。
“慕时丰,你妈.的的卑鄙小人!”
慕时丰脸上的笑意全无,“霍连,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别人拿陶然说事。知道你给她吃了莫名的药物时,我当时就恨不得弄死你!可陶然跟我说了,你救了她一命,让我别为难你。要不,你真以为你有幸活到今天?”
霍连的眼底也起着波澜,“慕时丰,有没有幸活到今天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若不是我愿意,若不是陶然,你真以为你有机会见到我,又能查到我的一切?”
林百川站起身,又端了一杯水过来,捏着霍连的下巴,将一大杯水悉数灌下去。
霍连喝下去后,被呛的直咳嗽,差点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
林百川侧脸看向慕时丰,“时间差不多了,走吧。”
慕时丰起身,出门前又撂了句:“霍连,陶然欠你的,我全部还了。今晚过后,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看着关上的房门,霍连不可置信的冷笑两声。
慕时丰明明可以用这药物威胁他,拿到密件,也明明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要了他的命。
可他和林百川就这样自负又目中无人的离开了。
没错,他这条命,是慕时丰施舍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