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等着元配咽气,好叫小三转正啊!
不过惹到她谢蕊心头上,赤金这个小三只好永远当小三了!
蕊心八卦地眨眨眼睛,问道:“你可抓住她们的把柄没有?”
荔枝眼神一凝,道:“现成的把柄是没有,但奴婢知道他们是如何互通讯息的。”
“好!”蕊心拍案道,“从今儿起,这屋里屋外的活儿你都不用做了,把这两个人给我盯死了,若是人手不够,我再给你添!”
新仇旧恨,她要一起报!
到了八月间,翁二先生入京,他几个儿子都已成家入仕,身边只带着一位老妻,子晟在长宁侯府后头的小青烟巷找了一座三进的宅院,供翁二先生夫妇居住,兼作学堂。
翁二先生是个淡泊之人,如今在闹市中得了这样一个清幽的所在,甚是欢喜,谢子晟邀的子弟也不多,除了宣城侯府的长子沈云飞,还有令国公府的嫡幼子宋珩,刘阁老的嫡子刘伯凌带着他的庶弟世凌,另有老太太娘家姜氏的一位旁枝子弟姜长礼。谢子晟幼时是长在老侯爷和老太太身边的,故而对姜氏族人也多有照拂。
时已入秋,第一抹秋光已经停驻在侯府园中的几脉若显枯萎的紫藤上,飞雪流霜般的凉意沉沉,
子晟他们搬进小青烟巷,最不高兴的是谢子昂,这回他得每天生活在兄长的阴影之下了,谢子晟除了自己读书,课余时间还要检查弟弟的学业,这个哥哥的威严,比他老爹谢墀差不了多少,弄得子昂童鞋的小心肝天天都打颤。
当然小青烟巷的一切变化,暂时还影响不到侯府小姐们的喜怒哀乐。
锦心这几日异常得烦躁,母亲答应她的十六幅的百蝶穿花细褶湘裙,还有一整套的碧玉点翠嵌珠头面,都化为了泡影。
都是那个谢蕊心,引了那个老妖婆回来,坏了她的好事!她怪自己当初粗心大意,只顾着出门去玩,竟想不到谢蕊心还有这等心计!
老太太在栖霞庵虽然足不出户,却尽知侯府事,前日已遣了狄嬷嬷来传话,说世子夫人陈清如也该学着当家理事了,叫平氏将管家权将给她。
老太太的话,平氏不敢不听。
哼!锦心越想越觉得可笑,大哥那副身子骨,能不能拖上三年五载都是个问题,那个陈清如到如今都没生出儿子来,等她大哥一命归西,陈氏还不是要改嫁,叫她当侯府的家,笑话!
不过一想到谢子昆只要归了西,长宁侯的爵位就得归她兄弟谢子昱,锦心还是比较欣慰的,但愿到那个时候,长宁侯府不至于蛀成空壳子。
平氏因为在宫里举哀时,哭得过过于入戏,不小心将凤冠摔在了地上,其中一扇博鬓上的一颗南珠,滚落不见了,平氏回来才发现这个问题,又不好再去找内务府修缮,只好命人去珠宝铺子寻找相配的南珠。
那人回来说了一个足以令平氏跳脚的价格,无奈之下,平氏只好去馆娃阁求助宝贝女儿,她记得锦心曾经有一条攒珠水苍玉的金项圈,上面的南珠正好可以与凤冠相配。
“母亲说什么?项圈上那朵珠花是一百二十颗南珠攒成的,若少一颗,我还怎么戴得出门去?”锦心急咻咻道。
平氏只能好言相劝:“乖女儿,娘给你配一颗东珠在上头,是一样的?”
锦心一扬头,“那怎么能一样呢?看着就碍眼!”
平氏无法,只得道:“这只项圈这样名贵,难道你忘了是怎么来的了?如今咱们只得俭省些,,不然,就凭你父亲,整日又没个正经差事,咱们一颗南珠也买不起啊!”
锦心当然没忘这只项圈的来历,府里的小姐每一季总要做新衣裳,打新首饰,平氏每次都会理所当然地将份例多匀出一些来,给锦心开小灶。可如今没了管家权,她上哪里揩这样的油水去?
锦心也是恻然,只好不情不愿地答应平氏从项圈上挪一颗珠子,镶在凤冠上,顺便逼平氏答应三个月之内给她再补一颗南珠。
水晶的爹在珠宝铺子当过伙计,她也多少会些镶补的工夫,平氏便一发连镶补的工钱也省了,只叫水晶镶好了给她送来。
过了两日,水晶把补好的凤冠拿给锦心,锦心看了看,还算说得过去,就说:“行了,咱们给母亲送去吧!”
赤金一溜小跑地赶上来,满面堆笑道:“这凤冠非同小可,水晶捧着不稳当,还是叫奴婢陪您去吧!”
水晶前几日才打了锦心心爱的一只玻璃盏,当然,其实是赤金偷偷撞的,但水晶一向老实,不会在锦心面前取巧卖乖,辩白了半日只被锦心赏了一巴掌。
这时锦心听赤金这样说,便点点头道:“好吧!”
赤金就喜滋滋地捧起凤冠,随锦心出门了,临走还不忘得意地瞟了水晶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