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晋皇帝司马衷新得了一个公主,一出生就被封赏为清河公主,与皇子享同样待遇,且事事可优先礼遇。问题是,司马衷没有皇子,只有一个刚刚被封为太子的司马覃,还没有正式进宫教习。所以,这个公主到真是他心尖上的人儿了。
司马衷下旨,要在正阳殿中铺排开清河公主洗三宴,文武百官都要来参加,以示庆贺。
当然,大晋皇后羊献容封赏十万金,今后一切待遇用度同皇帝。另外,其父兄及族人均调回洛阳,且官升三级,俸禄加倍。
一切皆因皇上心情好。
更因为这个小女儿一看到司马衷就甜甜地笑,笑到他的心坎里去了。
正阳宫的宴席竟然没人来,文武百官都去了司马冏的王府议事,说是要整肃洛阳秩序,要清除那些类似王豹的人,因为实在是讨厌至极。司马冏大发脾气,没人敢说话。
清河公主的宴席没有人来,大家只是送了些贺礼。
司马衷抱着清河公主,轻声哼着什么歌谣,还真是温馨画面。“贤、淑、娴、静,谧……这些字里挑一个吧。”
他吩咐着嵇侍中将这几个字写了下来,打算给这个小女儿赐名,以彰显她在他心中的重要地位。
张度悄悄走了进来,说道:“皇上,文武百官的礼物都已经送去了天元宫,皇后娘娘还在睡着,等醒了就会看到的。”
“嗯,让她多睡一会儿吧。”司马衷又亲了亲这个小女孩的脸蛋。其实刚出生的小孩能有几个好看的,皱巴巴红彤彤,头发也极为稀少。但是,司马衷竟然喜欢到不肯撒手,就连晚上入睡的时候,都要看几眼才安心。
“颖弟来了么?”司马衷忽然问道。
“……王爷来了,放下礼物就走了。”张度轻轻叹息了一声,“只有他是亲自送过来的……”
“是呀,还是颖弟和朕的关系好。”司马衷还在逗弄着已经睡熟的孩子,笑着进了寝殿,“这些吃食也莫要浪费,都送到这些人的家里去,并且看着他们给朕吃下去。让袁蹇硕和张衡去,一家家盯着。拿着这张圣旨,上面朕盖了传国玉玺的印章。”
张度接过圣旨的时候,心里竟然都在发抖。
司马衷那样子依然还是憨憨的,但说出的这些话却让人不寒而栗,甚至还有些冷绝之意。
袁蹇硕和张衡带着百十来号禁卫军,全都是持刀而行,手里又都拎着食盒,浩浩荡荡地最先去的是大司马司马冏的府邸,反正这些文武百官都在这里听司马冏的训话,他们直接送饭过来,也相对省了很多的事情。
袁蹇硕也很会做戏,将司马衷的圣旨高高举过头顶,一进门就高喊道:“大晋皇帝圣旨!传国玉玺封印!文武百官前来听旨!”
众人听到圣旨并不以为意,毕竟现在做主的是司马冏,但当他们听到传国玉玺的时候,都不约而同地看着袁蹇硕头顶的圣旨。司马冏捏了捏自己的衣袖,最终还是跪了下来。
传国玉玺,自古以来的皇权象征。
袁蹇硕念完圣旨之后,这群人又都皱了眉。不过是一顿刚满三日的公主宴席,去不去都没有必要。皇上司马衷竟然这样大张旗鼓地让他们吃饭,也挺出乎意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