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流云低头看向苏情婉,她的脸上带着面纱,显然是为了遮挡面部的伤疤。只是只怕这个姑自己也不知道,即便是只看眼睛,她也是个当之无愧的美人。
苏情婉有一双圆圆的杏眼,因为年纪尚小,更显得有些幼态。
就像那丛林中的梅花鹿一样,机敏而又精神。
眼明正似琉璃瓶,心荡秋水横波清。
叶流云忽然低低的笑了起来,他微微弯下了腰,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回复道:“我知道你能治的好的,婉婉。”
叶流云竟是连“本王”都不称呼了。
苏情婉却有些恶寒,婉婉?她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莫名的想起了依偎在主人怀里的小猫小狗,这摄政王的语气怎么那么像呼唤宠物呢?
只是叶流云却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一直轻声呼唤着“婉婉”,她和摄政王靠在一起,只觉得耳边一阵战栗。
他是抽风了吗?
临走的时候,叶流云特意回头看了苏情婉一眼,他薄唇微微挑起,嘴角扬起了一抹慵懒的笑意:“婉婉,即便是你的容貌恢复不了,本王也不会嫌弃的。”
都说薄唇的男人冷情自私,可苏情婉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因为眼花的缘故,竟然瞧出了些许……爱意?
陈姨娘在一旁掩嘴轻轻笑了一下,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三小姐和摄政王都是对彼此有感情的,只是身在局中,一时半会难以发现罢了。
不过陈姨娘也有些担忧,王爷毕竟是位高权重,身边又怎会只有一个女人呢?只怕是妾室比苏丞相更甚,依着苏情婉这耿直的脾气,估摸着要被气个半死。
只是,这都是后话罢了。
等到摄政王走后,许久,众人才回过了神。
苏丞相看向了不远处的那些箱子,眼神中透露出了些许贪婪之意,手脚也忍不住动了几下。
像苏丞相这类的酸文人,珠宝首饰并不能吸引他们的兴趣,但名画古董,可是能让许多人做出违背良心的事情来。
更何况,最后一个箱子中赫然躺着一幅前代书法家的大作,那可是千金难求啊。
姜嬷嬷是什么人?她在宫中这么久,早就练就了一副火眼金睛。在宫中的时候,太后娘娘不过一个眼神,她就能知道要干什么。更何况这区区丞相府,后宅夫人的心思姜嬷嬷是再清楚不过了。
她冷声走到这些箱子面前:“这都是我们王爷留给苏三小姐的,其他人一动都不许动!”
这话不仅是威胁苏丞相,更是对准了那掌管财务的马氏而去的。
“若是谁敢拿这箱子中的东西,奴可不管你是什么身份,那都是一个死字!”
这下,所有人都歇了心思。苏丞相更是愤恨的甩了甩袖子,心底里暗暗骂起了摄政王。
这可真他娘的是个小气鬼。
陈姨娘和苏沉鱼大概是这间屋中最平静的两个人。苏沉鱼并不像她的那个娘——马氏一样爱慕钱财,反而是对权势感兴趣;而陈姨娘就更不必说了,她的父亲在没犯事之前,家底比苏府雄厚许多。这些聘礼虽然很珍贵,可她也不是没见过的。
众人见摄政王走了,再呆在这里也不像回事,便纷纷告退,回到自己宅院之中。
几日后,雪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