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能有几回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到了1966年以后,中国社会开始动荡了起来。奉天的老师身份格外的引人注意,李家学校也开始慢慢的停课了。人和人都开始害怕起来,害怕自己和一些“资产阶级知识分子”一起挂起钩来划等号!
李校长遭了秧,他被认定为是“资产阶级走资派”被批斗、游街。他的头上总是戴着以铁丝为架的纸糊高帽子出现在人们的视野里,脖子上还挂着牌子。牌子上面写道:“反革命走资派李秀才”。姓名还倒着写,并打上红叉。
李校长站桌子上、后面有人押着,并被人按住头,让其低头认罪。游街时,李校长站在前面,后面有人押着,还有人边走边讲述李校长的罪过。就连李菀彗都要被逼得和李校长断绝父子关系,揭发李校长的不足之处,当着众人的面诽谤自己的父亲。
当时实在是人心惶惶,整个社会都笼罩在一阵阴云当中。李菀彗再也忍受不了心里面的压力了,就趁着夜色偷着摸的跑了出来,跑到了奉天的家中。
“咣咣咣~”屋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奉天听到有人在敲门。不一会,奉天就从屋里面走了出来。说道:“谁呀?大晚上的不睡觉,敲我们家的门!”
奉天来到门口处,说道:“谁呀?”
可是外面没有人回应,于是奉天又问了一遍说道:“外面是谁呀?”
过了没多久,菀彗不但没有回应,反而哭了起来:“呜呜呜~”
奉天听着外面的哭声好像有点耳熟,赶忙打开了大门。他看到外面有一个他熟悉的身影,心里面有些惊讶、还有些好奇地问道:“菀彗?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快进来!”
菀彗一边哭泣,一边回应道:“呜呜呜~不了,我就是想找你说说话,呜呜呜~”
听到菀彗这番回答,奉天知道一定是菀彗因为父亲的事情而找自己,但是在那样的岁月下,奉天又怕被别人揭发诽谤自己,于是便和菀彗说道:“你还是进来吧,或是我和你出去找个没人的地方说,你在这里被街坊邻居看到了不太好!”
菀彗知道奉天说这话的意思是怕她父亲的关系会牵连到他,于是也对奉天说道:“好吧,既然这样了!就当我没来过吧。”
“诶~菀彗,你今天是怎么了?咋就这么奇怪呢?”
菀彗是一个直肠子,就对奉天直接说道:“你现在不是怕见到我么?是不是怕我父亲的关系牵连到你啊!”
奉天连忙解释道:“诶呀~菀彗!我可不是这个意思,菀彗,你千万不要这么想哦!我可什么都没说。”
菀彗大声说道:“你就是这样的!”
外面的菀彗的声音吵到了屋里,凤妈妈在屋里面喊道:“奉天?谁呀?”
奉天赶忙回头大声说道:“没事儿,妈!是菀彗,我的同事。”
“那快让她上屋里坐一会吧。”
奉天转过头,和菀彗说道:“你听见了吧,我妈让你进来呢!你快进来吧。”
菀彗一边挽着自己的马尾辫,一边委婉地说道:“我不进去,我进去了多尴尬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奉天说:“那你,这么晚来找我干啥呀?”
菀彗羞嗒嗒的低下了头,说道:“我、我、我就是实在是没人说话,想找个人聊聊天,说说话。”
“那,来都来了,就进屋里坐一会吧。”
菀彗踮起自己的脚,往奉天家的院子里头望去,看到不远处,凤妈妈也在看着他们。菀彗的面部表情有些奇怪,心里想:“我这一个大姑娘家,大半夜的跑到一个男人家里算什么事呀?而且他妈也看到了,怪不好的,这屋是进?还是不进呀?”
不远处的凤妈妈,在门口说道:“是奉天的同事呀,来都来了,就进来呆一会吧。”
菀彗又腼腆的想到:“算了,来都来了。这么直接走怪不好的。”于是她又接着说道:“好的,姨。”说完,一只脚就踏进了奉天家的院子里。
走进了院子里以后,凤妈妈赶忙走了出来。看到了眼前的黄花大闺女,便笑着迎了上去,高兴的说道:“哎呦~这么漂亮的姑娘呀,你叫什么呀?”
菀彗眨了眨眼睛,向凤妈妈点了一个头,说道:“你好,阿姨!我叫李菀彗。”
凤妈妈说道:“哦哦~菀彗呀,那么你是那个姓李家的姑娘呀?”
菀彗看了看凤妈妈的眼睛,没有好意思说,而是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