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队长让安静都喊了两回了,这群人还在嗡嗡。
关键是两个当事人都在这站着呢!
他们当着人家小年轻的面儿,就开始说起了荤段子,还起哄架秧子的。
沈易遥一直面无表情的,谁也没看出她的喜怒来。
顾安勋却早就沉了脸,他也是第一次在人前表现出这么不好惹的样子。
原本还有人想往他身边凑凑,聊个闲。
可一看他那像是要打架的样子……最后还是没敢上前。
一般出现这样艳俗的谣言,从古至今,对男人都没多大的伤害,大多数都是被调侃更多;
女方就成了人尽可夫的货色,即便在人堆里,没人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做什么,也会以各种充满恶意的眼神,往当事人的身上瞄。
那些视线下流得很,侮辱性极强。
郭婶子和郭山已经围到了沈易遥的身边,顾安勋这次没有再置身事外,没有再想合适不合适的了。
这回的性质完全不同了,他作为当事人之一,绝不可能冷眼旁观,让黑丫头一个人承受那样的侮辱和伤害!
顾安勋一动,嗡嗡地议论声“哗”地一下子炸得更严重。
“瞧瞧,这说没啥事儿,谁信呐?这都护上了!”
“顾知青也真是,长那么好,怎么就看上那么个磕碜丫头捏?还不如跟俺家闺女处了……”
“那谁知道了?备不住也看上人沈家的大瓦房了呗!住大瓦房还有人伺候着,夺舒服?反正吹灯之后,不看脸,还不都一样?”
……
那话越来越下道儿了,郭婶子要开口,被沈易遥拽了一把。
郭山想要打人了,一脸的怒容,也被沈易遥拽了一把。
母子俩不解地看向了沈易遥,顾安勋也担忧地看着她。
沈易遥依旧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别急,这些人这么挑衅大队长的威信,该急的不是咱们,等着吧。”
郭婶子有些气不过:“就让他们这么埋汰你啊?”
郭山也是一副随时都可以冲出去干架的模样,瞪眼看着沈易遥。
沈易遥摇摇头:“清者自清,谣言止于智者。跟一群榆木疙瘩讲道理,那才是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呢。”
“干娘,山子哥,别急……这恶人自然要有恶人磨。”
郭婶子和郭山都不大情愿,但还是决定听她的,没再动。只是他们那双眼却瞄着一个个讲究最欢的,挨个给记了笔账。
顾安勋听到黑丫头这话,眼底隐含钦佩。
就是他,在刚才都没那么理智冷静,更没她那样的养气功夫。
是他局限住了自己,眼界和格局都变得小了。
顾安勋抿了抿唇,收敛了阴沉地神情。
也许……这也并不一定就是坏事。
想到那个可能,顾安勋的心跳加快了几分,不敢再去看黑丫头,也跟郭家人做了同样的事儿:四处扫一圈,开始记黑账。
沈易遥早就记了黑账,她从过河开始,就不躲不闪地迎着那些目光,一个个认清了那些人的脸。
她也留意到王会计始终一语不发,可手里拿着的本子却哗哗翻着页,笔也在唰唰写着什么。
沈易遥的脑子里有什么快速地划过,看来今儿上工之前,的确还有一场大戏要唱,不过主角可不是她……她只是一个抛砖引玉的引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