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英扑上来一巴掌甩在沈向晚的脸上,“你疯了!你还是我的女儿吗?你疯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沈向晚看了自己母亲一眼,又看向太师,外公,你知道顾天虎想当皇帝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们根本无力阻挡。”
“这是你父亲用一辈子戎马生涯打下来的江山,你要拱手送人。你根本不配做他的女儿,你给我滚,滚出去。”李英在浑身颤抖着咆哮,手指指向宫殿门的方向。
沈向晚不为所动,“这江山不是父亲打下来的,他是从祖父那里继承过来的。”
“父亲一生的夙愿不是坐上皇位,也不是留恋皇位,而是天下太平,百姓安宁。”
“弟弟坐在皇位上不可能实现天下太平,百姓安宁,因为我们都没有这个能力。”
李英气得差点又晕死过去,可是她已经晕死过去两次,这一次不能再晕死过去了。
“父亲,她疯了,她彻底的疯了,你把她赶出去,赶出皇宫去,让她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爱去哪去哪,不,不能,让她跪在自己父皇的陵前,让她就跪在那里,永远也不要回来。”李英咆哮道。
太师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稳如泰山。
“父亲,你为什么不说话,父亲?”李英摇着太师的手臂。
太师再一次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李英扯开嗓子再度嚎啕大哭起来。直哭的精疲力尽才瘫软的坐在地上。
“现在所有的兵马都在顾天虎手中,只有三万禁卫军在中书令的手中,可是中书令未必就会忠诚于我们。”太师已经冷静,所有发生的事情他已经清楚了,该激动已经激动完了,该面对的终究是要面对,毕竟是经历过四个王朝灭亡的人了。
“父亲。”李英依然不甘心的,大声的喊了一声。
“向晚说的对,该放手的就放手吧。我们守不住的。或许这样还能保命。”太师再度叹气,之后又接着说道,“牧儿还小,他是荣哥儿的独苗,如果他没了,沈家就连这一个后也没有了。”
李英用凶狠的目光瞪着沈向晚,“你知道你父亲有多疼你,你这么对他,你要怎么面对他?”
“对不起,母亲,我必须这么做。”沈向晚回答道。
“盛向晚,你冰冷,残酷,无情,你已经不是原来的福安。”李英瞪着沈向晚,咬牙切齿,眼神却露出冰冷的光芒。
“外公,这是我起草的禅位诏书,已经扣了玉玺,随时可以拿出来。”沈向晚将那份草拟好的禅位诏书拿给太师。
太师点了点头,但并没有接,“你收好吧,你也回去歇着,晚上我们再说。”
沈向晚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父亲,真的没有挽救的余地了吗?”李英看向太师,眼中都是央求。
“没有了。”太师摇了摇头,“不该你谈恋的,你也不要贪恋了。”
“父亲,你知道我,我什么时候谈恋过这皇后和太后的位置?我是不忍心,不忍心。阿荣用一生热血打下来的国家就这样让别人坐下去,我不甘心啊。”李英声音发颤。
“或许就像你心中所想的那样,并不贪恋皇后和太后的位置,或许阿荣也不谈恋皇帝的位置。”
“或许他只是希望能用自己一己之力荡平分裂,实现天下太平,毕竟百姓在动荡之中生存了这么多年。”
太师站起来拍了拍李英纤弱而又微微颤抖的肩膀,“好了,我也先回去了,晚些时候我再进宫来。”